第(2/3)页 这一点,冷夕承认他确实考虑欠妥,但他也有苦衷,却不便对罗睺言明: 因为当日邀请的人物大多是各大武林仙派的掌门和前辈,与魔尊重楼乃是敌对关系,而自己彼时的功力却仅地仙水准,万一这两拨朋友不对付打起来,他带着灵力尽失的妻子又如何制止得住? 好好一个喜宴,没准就成了别人的丧宴! 所以冷夕(韩夜)没有邀请重楼赴宴。 罗睺却不懂这些,他激动地拍了拍自己胸口,替重楼鸣不平道:“君父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!你既称君父为友,缘何家有喜事,却视君父如无物?!” “你不邀请他就罢了,他拉下面子去你家做客,你又是怎么招呼他的?你且说说!!” 经罗睺提醒,当日重楼拜访韩宅的情状,冷夕总算完全记起来了: …… …… …… 韩夜忽听冥冥之中一个刚武的声音传到耳边,道:“剑魔,本座也来了,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吗?” 韩夜在喧哗的人群中放眼看去,终在正堂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,那人披着黑袍,混在人群里完全感觉不到其存在。 韩夜便用蜀山传音入密之法传话道:“哼,你这丧门神,可别再找我比武了。” 那人冷然一笑,黑袍下的嘴角微微一扬,道:“你没什么灵力了,比起来没多大意思,顶多切磋一下招式,而且,你手上的魔族刻印那天就已经消了,本座要找你也不大容易……本座此来,无非见见故友。” 韩夜闻言笑道:“我在这里安家了,没事来找我喝酒吧。” 黑袍男子却没有回应他这句话,只是问道:“朋友?” “朋友!”韩夜微微一笑,目光里带着坚决。 “哼。”黑袍男子双手环于身前,道:“看起来你挺忙的,做你的事去吧,本座自便惯了,不必管。” 于是,韩夜又携自己的爱妻招呼其他人去了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 化身冷夕的韩夜万万没料到,竟是因为自己招待不周,致使重楼伤及自尊、黯然离去! 可那日亲友实在太多,难以照顾周全,一个人又能关心到那么多人吗? 他自问不能。 罗睺却指着冷夕怒道: “我君父何等尊贵?十地群魔无不俯首!” “我君父何等强大?纵横六界无人敢敌!!” “他拿你当朋友前去赴宴,你却怪他不请自来!还骂他是丧门神?” “是可忍,孰不可忍?!” 尽管冷夕知道自己当时只是调侃重楼,并无任何不尊重之意,但说者无意、听者有心,如果重楼因此怪他毒舌,他也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没好好尊重朋友。 所以,冷夕三度陷入沉默,无话可说。 罗睺并不会因为冷夕的沉默而停止释放他积攒已久的怒火,宣泄道: “当然,这些细节君父都没告诉我,是我自己去了解的!” “君父自人间回来后,就再也没有开心过!郁郁寡欢,沉默寡言!我屡次要去人间找你麻烦都被他拦住了……” 说着,罗睺拉下胸甲,露出胸口的伤痕对冷夕道:“他为了让你过上太平日子,甚至不惜将我重创,这些伤都是君父造成的!他还放言,如果我敢找你麻烦,他便将我碎尸万段!这些你都知道吗?!” 冷夕当然不知道,他也不愿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任何辩驳,但仍是忍不住问道:“我明明和他说过没事来找我喝酒啊!又没有排斥他,他不爽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?” 从罗睺的述说里,冷夕感觉到还是有点不对劲。 因为在冷夕眼里,尽管自己做得不对,但重楼也不该这么小家子气,配不上他魔界第一高手的身份,故而有此一问。 罗睺却冷哼道:“所以说你虚伪!假客气!我君父不爽为何要告诉你?既然你都把他侮辱到这个份上了,他不杀你全家已是仁至义尽!” “……知道他回来是怎么和我说的吗?” 冷夕确实也想知道重楼回去说了什么,缓缓点头。 却听罗睺恨恨地道:“君父只和我怅然说道,人魔有别,他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,没必要强行待在一起,赤诚相待,便已足矣。” “既然太平镇终得太平,你韩夜也不缺朋友,他以后便不会再找你比武了,也不会再打扰你的人生了。” “听到了吗?他对你绝望了!!” 似乎是装了足足一年多的怨气,罗睺继续倾泻道: “韩未央啊韩未央!你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测、别有用心!” “你心知肚明,结交他做朋友只是权宜之计!” “你也心知肚明,人与妖魔是不可能做朋友的!” “可你就是要对他说你们是朋友!欺骗他!耽误他!他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拜你所赐!!” 罗睺仍是忿忿不平地道: “而现在,你仍然只是想拉拢他、利用他,陪你去收拾什么暗天教!好继续做你的盖世英雄!” “可你佳人在怀、红颜相伴、享尽人间太平之时,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朋友很孤独?很颓丧?!” “六界之内,我最恨的人就是你!韩、未、央!!” 话说到这里,冷夕终于明白了,罗睺为什么要加入暗天教。 不仅仅是因为他想获得更强的力量来讨重楼欢心,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想实现那建造万象魔宫的梦想。 最重要的是,暗天教是韩夜的敌对阵营,韩夜在哪个阵营,罗睺就偏要去韩夜的敌对阵营,誓不与韩夜罢休! 既知罗睺并不是完全邪恶,只是敬爱重楼之心胜过一切,韩夜化成的冷夕也就释然了,态度诚恳地对罗睺道:“你说的对,是我忙于事务与家庭,忽略了我的朋友。” 第(2/3)页